圖:古碑亭
在北台灣旅行,偶爾會在山林裡遇見古碑。
無論是屬於國家古蹟(例如金字碑、虎字碑、雄鎮蠻煙碑),
或者只是反映先民生活事物的小古碑(例如建橋碑、建廟碑、地界碑或立嗣碑),
心情莫不雀躍,總會詳加細覽,撫碑憶昔,追尋往事。
今天在二二八公園國立台灣博物館前的右側樹林間,看見碑林亭內陳列八塊古石碑,自然是喜出望外。
這八塊古石碑因年代久遠,風化嚴重,字體小的文字已模糊難辨,僅大的標題或字跡勉強可讀,
各個石碑又無詳細解說文字,因此只能先拍照留念,回家後再上網蒐尋,看可否找到相關資料。
由於參觀時間不長,當時認為,這遊記可寫、可不寫,若有寫,應也只是某篇遊記中的一小段龍套角色而已,
沒想到卻單獨寫成長篇。
這八塊石碑一列成排,自左而右分別是:「劉許氏立存田屋碑記」、「經理謝打馬眾番界址碑」、
「客路須知碑」、「有夷之行碑」、「添建艋舺大渡碑記」、「敕建鳳山昭忠祠碑」、「奉憲分府曾批斷東南
勢田園歸番管業界碑」、「奉憲示禁私挖煤炭者立斃碑」。
事後上網查尋,沒想到八塊石碑竟都能找到來源資料。這過程中,心裡雖然微怨台灣博物館未提供石碑詳細解說文,
但倘若不是如此,我又怎麼有機會去蒐尋,因而獲得更多歷史往事的資訊呢?
有人說,旅行的收穫在於旅行時的所遇、所見、所聞、所思及所感,我認為還不僅於如此;旅行之後,
更進一步的追尋與思索,收穫未必亞於旅行發生之時。一趟平淡無奇的旅行,有時因為事後的再發現,
而使旅行的回憶變為多彩多姿。這時提筆寫旅記,心情上才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這八塊古石碑我依年代順序,一一介紹如後。
圖:奉憲分府曾批斷東南勢田園歸番管業界碑
◎奉憲分府曾批斷東南勢田園歸番管業界碑
(乾隆十一年,1746年)
清朝領有台灣之後,移民政策或鬆或緊,但漢人移民來台從未間斷。由南而北,由平原至丘陵,
漢人的拓墾,逐漸侵入原住民的狩獵之地,於是衝突日起,迭生「番害」。
清廷官府為平息漢番紛爭,於是劃分漢番界線,並於漢番交界處立石碑為記,禁止雙方越界,以避免滋生衝突。
這塊碑石根據考證,為乾隆十一年(1746年)淡水同知曾曰瑛所立,碑文為「奉憲分府曾批斷東南勢園田歸番管業界」。
這塊石碑也是台北市北投區「石牌」地名的由來。據說當時石牌地區的石碑有數塊(或說三塊,或說五塊),現存二塊,
一塊原保存於石牌派出所內,現已移至於捷運石牌站前,供民眾觀覽;另一塊就是二二八公園內的這塊古石碑。
◎添建艋舺大渡碑記(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
這是關於義渡的碑記。碑文斑駁難辨,亦蒐尋找不到碑文資料。台灣多河川,自古行旅往來不便,
橋樑搭建不易,又常被颱風大雨沖毀,渡河成為民眾交通的困擾。
因此,民間富貴人家常以捐獻建橋或設置義渡,以濟助行人渡河,也為自己積些陰德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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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許氏立存田屋碑記(嘉慶元年,1796年)
這塊兩百年前立的碑石,反映了先民的生活悲歡與滄桑。
清廷統治台灣的前一百年(1683-1783年),長期禁止移民攜眷渡台,
造成台灣人口性別嚴重失衡,移民亡或故而無子嗣可繼承田宅。
這名劉許氏老婦,則因夫亡子亡,
孤寡一人,未有子嗣,恐親戚圖吞其田宅,於是請親族長輩立石碑,將田宅做為公業,以永遠祀祭,
並囑咐日後親屬不得變賣此田屋(註1)。
我曾經在石碇紙寮坑古道上見過類似的古碑(「立碑建嗣」),
立碑年代為光緒六年(1880年)。立碑為證,說明了傳統維繫社會秩序的力量在鄉里的道德規範,
而非憑恃於官方的權威,在當時的社會亦不得不如此。清代社會尚無精確的地籍圖及土地所有權狀,
萬一有產權爭議,即使告官,清官恐怕也難以斷理,還是得傳喚地方耆老及賢達長輩出庭作證。在這種情況下,
立碑於鄉人往來的道路上,可說是鐵證如山了。我讀到這段碑文時,不免有些好奇想問:「劉許氏的田宅今何在?」
圖:奉憲示禁私挖煤炭者立斃碑
◎奉憲示禁私挖煤炭者立斃碑
(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
這塊古碑是清道光二十七(1847年),由淡水同知曹仕桂於松山、水返腳所立的「奉憲示禁私挖煤炭者立斃」碑。
這塊石碑特別引起的我興趣。我曾在資料中讀過「奉憲示禁私挖煤炭者立斃」這幾個字,沒想到這塊石碑竟然還存在,
而且就出現於我的眼前,觀覽時特別有感觸。
這也顯示,早在清廷官方於基隆八斗子開採煤礦之前,
人民已私下採煤多年了。根據《台灣通史》的記載,西班牙人佔領基隆時,即已開採煤礦,
今日基隆港西側的「仙洞」,即是昔日採煤的遺跡。
清朝時,一直有民眾私採煤礦,乾隆中葉時,官府正式禁止採煤,但仍然有私掘者。
「私挖煤炭者立斃」這幾個大字如今讀起來,依然觸目驚心。
我在文獻上並未找到當時有多少人因盜採煤礦而被處死的資料。如今想來,寧可當時多些貪官汙吏,
抓到盜採煤炭者時,收個紅包了事,且放過人民一條生路。
當清廷及保守的地方仕紳憂心開礦會破壞台灣龍脈及地理風水時,而歐美列強已開始覬覦基隆的煤礦。
煤是當時重要的能源,輪船軍艦皆靠燃煤做為動力。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英國水師游擊吳倫至基隆探勘煤層,
三十年,英國公使請准開採煤田,清廷不許。咸豐四年(1854年),美國水師提督彼里至基隆勘查,以煤層豐富,
曾暗中圖謀占據此地,闢建軍港,以做為美國的領地。同治三年,英美復請開礦,清廷仍然不許。
同治九年,清廷劃地區塊,准許民間開採,以七十洞為限。至同治十三年牡丹社事件後,沈葆楨奏請開辦基隆煤礦,
詔可,於是中國第一座的官營煤礦在基隆八斗子開辦。光緒四年(1878年),正式生產。六年後,清法戰爭爆發時,
法艦攻占基隆,其目標就在於取得基隆煤礦。清軍退出基隆前,將基隆煤礦設備全部搗毀燃燒,以免落入法軍手裡。
就經營損益而言,清廷官營的基隆煤礦是失敗的。並非礦藏不豐,而是管理不良,貪汙極為嚴重。當時台灣兵備道
劉璈於奏摺中提及查辦情形:
「..八堵以總炭一萬九千八百五十餘石起解,基隆祗收一萬六
千五百五十餘石。十餘里間,少去三千三百餘石,已屬不解。而八堵以粉炭九千零十石起解,基隆僅收三千四百三
十石,竟少去五千一百八十石。基隆收發之時,又各有失耗,大較又去一成。既減成色,又失斤重。一轉移間,
一月之內,耗至八千餘石。」
如此貪汙,國營事業如何賺錢?
清法戰爭後,劉銘傳奏設煤務局,投資四十餘萬兩,重開基隆煤礦,至光緒十三年(1887)時,仍然虧損。
於是劉銘傳將基隆煤礦委由粵商委辦,而當時輿論訾議為官商勾結,於是朝廷部議不可,基隆煤礦復歸官辦。
基隆煤礦「弊案」亦成為劉銘傳去職的導火線。新任台灣巡撫邵友濂上任後,以基隆煤礦入不敷出,遂裁撤煤務局。
基隆煤礦的失敗如今看來,並非單純的貪官或汙吏問題,
而是清廷的自強改革終究只在「船堅砲利」等技術層面打轉,實不足以因應世局的變化與需求。
而清廷朝野努力三十年的自強運動終於以甲午戰爭的慘敗收場。
圖:敕建鳳山昭忠祠碑
◎有夷之行碑(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
「有夷之行碑」原豎立於林口山(拳山)北側(註2)。
碑文中顯示,這條從台北通往景美的道路,
早在十九世紀初期就已形成,平坦且寬可容兩車通過。
道光十三年(1833年)應居民請求,官府督匠重修,道路砌石板,
且旁壘小石,加以拓寬。後來石板傾塌陷漏,路基損壞,居民捐款募工重修道路,總計長壹仟捌佰丈,花費洋金壹仟
伍佰柒拾大元。
這條道路位於當時的拳山堡,拳山堡的範圍大約是今日台北南郊的文山區,還包括新店、深坑、石碇一帶,因當地的
山勢起伏,宛如拳頭,於是命名為「拳山堡」,後來地方鄉紳以「拳山」兩字不雅,於是改為「文山堡」。
◎敕建鳳山昭忠祠碑
(光緒三年,1878年)
這塊石碑可視為是清朝「開山撫番」的歷史見證。這項政策是受到日本侵台的刺激而產生。
同治十三年(1874年),琉球漁民因颱風漂流至台灣南部,登陸後遭牡丹社生番殺害,日本以此為藉口,
設立「台灣番地事務局」,派陸軍中將西鄉從道率兵三千,進攻台灣。三月二十三日於琅橋登陸,
並於龜山設立都督府,企圖長期佔領台灣。這時,清政府緊急派福建船政大臣沈葆楨赴台部署防務,
並由提督唐定奎率領一萬多名淮軍赴台協防,史稱「牡丹社事件」。
事件過後,沈葆楨奏請開山撫番獲准,於是提督羅大春、總兵吳光亮、
同知袁聞柝各自率兵,分別闢建北、中、南路以通台東,即是今日的「蘇花古道」、
「八通關古道」及「崑崙坳古道」。
其中,「崑崙坳古道」興建最早,為台灣第一條開山撫番道路。當時路經番社之地,
頻遭番社襲擊。同治十二年(1873年),管帶福靖左營遊擊王開俊入剿臺灣內山獅頭社番,遇伏陣亡;
守備周占魁、楊舉秀、千總楊占魁及勇丁九十三名同時戰歿。
事變之後,沈葆楨再度來台督導戰事。
光緒元年(1875)二月,以提督唐定奎所率淮軍三路進剿獅頭社,歷經血戰,終於使各番社歸順,
改其社名為「永平」、「永福」、「永安」、「永化」。是役,官軍戰歿及瘴疫病亡者,近二千名。於是敕建昭忠祠,
以祀開山殉難之提督王德成、張光亮、李常孚、總兵胡國恆、福建候補道田勤生等官兵,
光緒三年(1877年)鳳山昭忠祠完工(註3)。
清代「開山撫番」的政策及作為,如今不易評論。日據時代的「撫蕃」政策,本質上是沿續沈葆楨的「開山撫番」路線,
這項政策並沒有因改朝換代而改變。
圖:客路須知碑
◎客路須知碑
(光緒十一年,1885年)
「客路須知碑」屬勸說碑,原立於清朝台北府衙前,由福州還珠氏所撰,敬告唐山客來台灣當「戒色慾」、
「慎飲食」(註4)。
這塊古碑的文字尚清晰可讀,頗有文采。這碑林亭內八塊古碑的碑文,內容多為歷史陳跡,唯獨這塊「客路須知碑」碑文,
內容所戒之事,所謂「食色,性也。」卻不因時代變遷而失色。富商名流、藝人明星、社會賢達、凡夫俗子,讀此碑文,
皆可有所取益與警惕。
◎經理謝打馬眾番界址碑
(光緒十二年,1886年)
這塊古碑涉及新竹北埔的開發史。北埔一帶是竹塹較晚開發的地區。道光十四年(1814年)冬,淡水同知李嗣業以
命姜秀鑾、周邦正集閩粵之人,合設「金廣福」隘,以開闢竹塹東南鄰近山區尚未拓墾的土地。
當時官府支援官銀一千銀圓以資開辦。姜、周二人即以此款,並由粵、閩兩籍出資合組「金廣福」墾號。
姜秀鑾為粵人,周邦正為閩人。「金廣福」墾號的「金」是「合夥、吉祥」之意,「廣」是指粵籍,「福」是指閩籍。
金廣福墾號自樹杞林而入北埔,設隘寮十五處。拓墾之地,徵收田租,以供隘費。數年之間,墾田數千甲,
而其間漢番衝突不斷,各隘亦多有戰鬥。當時淡水同知特頒給金廣福鐵鑄戳記一顆,使其擁有兵權,以擔任開疆重任。
「金廣福」威恩並用,取得土地,鞏固隘線後,便與鄰疆番社謀和,並立石碑以為界。至光緒十二年間,
「金廣福」的疆界依開山撫番之新令,番地給番,以換取番物稅,番物稅則歸「番社經理」,故界碑改立。
碑文統稱:「經理xx番界址」。這塊「經理謝打馬眾番界址碑」發現於北埔地區的內坪(註5)。
◎結語
這八塊古石碑立於公園一角,欄杆外車水馬龍。古碑似乎與附近的景致不太協調,而顯得黯淡。
二二八公園內有水泥涼亭蔽護古碑,保護不能說不好,但卻是不得其所。石碑若離開故土,就彷彿失去生了生命。
試想若是草嶺古道的虎字碑,
金字碑古道的金字碑被移置於博物館內存放,還有那種在古道相遇時的同樣悸動心情嗎?
二二八內的古石碑原本有九塊,另外一塊是「巖疆鎖鑰」石碑,
原為台北城北門外郭的匾額;現在已被放置回北門古蹟的現場。
剩餘的這八塊古碑,希望這裡只是你們的暫時棲身之地。
(∼待續)
旅遊日期:2005.09.27(寫於2005.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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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劉許氏立存田屋碑記」
碑文如下:
「..因夫歸仙,男劉新來不幸早年身故,未有嗣孫;誠恐房親、叔侄人等圖吞,花毀其田屋,
致及陰靈無歸。婦許氏年老,思及無奈,敬請母舅周球官仝族長人等說立牌記,以為烝嘗公業,永遠香祀。
日後房親、叔侄人等,俱各不得變賣此田屋。如有變賣此田屋者,子孫不昌不吉;如有人承買此田屋者,
亦不昌不吉。..」
註2:「有夷之行碑」文如下:
艋南自教場抵拱美,幾十里路,夷坦可容兩軌,樵夫販豎往來無虛轂。舊時雨溼泥滑,
行人苦之。道光癸巳(道光十三年,1833),鄉人林臣仲、陳詞裕者請於官,以當中徑眷垂四尺有咫,
兩旁各留餘地,或貳參尺、或肆伍尺,廳司馬李衡峰為洽印諭,貲督匠修凸凹,砌石板,旁壘小石,
至今賴之。歲久,石隙漬陷傾塌,漸□漏□,其成者慮深□穿,為之部署鄉人,作善後計,傾者正之,
塌者補之,又慮町畦界道漸□漸□,久且流為羊腸為嘈蝕,則廣□失度,前功蠡蠡,可不戒哉。
爰碣石為碑,以昭來許,後之覽者,毋等弁髦之視。工竣計丈壹仟捌佰丈零,前後稟洋金壹仟伍佰柒拾大元,
流勒以記。淡水廳學舉優諸生林及鋒撰。
(捐錢者名單)
道光貳拾捌年歲次戊臘月穀旦立
註3:「敕建鳳山昭忠祠碑」碑文如下:
於維聖清含育萬品,釁牙咸折,肖類知歸;獨臺灣孤懸海外,物產豐殖,生蕃錯處,鼠伏猱緣,
外啟戎心,內遺聖化。迺恢廟勝,輔德以威:讋遠人,馴異族,將領忠力,士卒用命。窺謀既寢,
蒙機漸開。爰疇勳庸,並旌亮義烈,有勒建昭忠祠於臺灣之鳳山,祀提督王德成、張光亮、李常孚、
總兵胡國恆、福建候補道田勤生等諸部死事者,無問官卒,咸得附饗。有司以時詣祭,牲幣如禮,
必備必虔,褒往厲來,規制遠矣。
先是,日本以蕃戕難民為辭,於同治甲戌春入犯臺南。詔以今尚書沈公視師,公調益軍,則遣今福建
提督唐公將淮軍萬人以往。唐公方屯徐州,受調霆發,義不憚行。旗鼓嚮指,號令明肅,日本度不可敵,
請成而退。會生番復戕官兵於獅頭山下,移軍往征。蕃類胚渾,阻菁出沒,嗜殺忘死,舊以度外置之。
唐公刊道列營,轉戰奪險,連下蕃社,首惡就擒;餘怵軍威,相率歸命。芟獮不極,約以八條,革頑奉法,
易獸為人:威行窮山,歡播醜類。是為臺灣生番服化之始。竣功,都籍陷陣、中瘴物故者幾二千人。
宿將賢僚,忠存魄逝,班師息瘁,駐□澄江,於是踰二年矣。唐公喟然語提督周志本、章高元曰:
『吾儕奉國威靈,涉遠犯難,師武臣職也。公等悉智盡勇,僕受其成;而王、田諸君,出不偕入!
皇仁彙祀,禮亦宜之;章義抒哀,茲焉何屬』?周君、章君迺謂銘曰:『是行也,吾子實掌書記,
本末具睹,忠勤共之。辭而碑焉,繄吾子之責』!銘不獲辭。
於戲!諸君在軍十餘載,南北巨孽,蕩定咸豫。今茲戢遠啟昧,烈垂方來。交嶺祠伏波,益祠武鄉,
古今實同,頌勒何媿!祠凡十有二楹,創於光緒乙亥七月,迄丙子六月落成,遷葬鳳山、枋寮兩塚,
千九百十八棺。仍置祠田,守者司之,別石具勒。參將程曾郁、副將趙元成經理其事,例得附書。
辭曰:海氣蒸鬱兮,山嵐與通。島夷旁伺兮,諸華不同。榛狉性異兮,沙塵蒙蒙。
函入聖度兮,勞臣之功。窈林麓兮千萬重,靈風肅兮神雨從。慴彼狂兮波澂溶,福新氓兮牖胸蒙。
歌峒叟兮舞蠻童,戴皇覆兮永無窮。屹宇下兮碑穹隆,用告來者兮式茲群忠。鳳陽柳銘撰,合肥
靳理純書并篆額。
大清光緒三年歲次丁丑秋八月立石。
註4:「客路須知碑」碑文如下:
台灣內山,外海疊嶂重洋,地產煤磺,火燥之毒熾,時衝潮汐,風溪之氣
估舶縱橫,征人輻輳,情關難越,爭趨翠陌之遊,旅館無聊,誰醒黃梁之夢?
於是縱情花椰,恣啖肥甘,豈知已伏於床幃,患即生於醉飽。□纏既盡,
身命隨之。口實過求,疾病繼之,客於斯者往往內傷則咯血為災,外感則
染痾莫挽,飄泊淪亡,不知凡幾。揣其病源,近女色,故風山為□,慾火煽□
,津液易枯,嗜燔炙,故噬嗑為□熱,毒內攻肺腸貽患。欲求保生之術,惟戒
色慾、節飲食為最要,苦口良言,勒石布告,信者後之獲福無量。
註5:國立台灣博館
將「經理謝打馬眾番界址碑」的基座標題誤寫成「經謝理打馬眾番界址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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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建艋舺大渡碑記。
劉許氏立存田屋碑記。
有夷之行碑。
經理謝打馬眾番界址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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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旅圖]
[交通地圖](可用箭頭上下左右移動及放大縮小)
檢視較大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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