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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从南澳神社正殿上远眺大南澳平原
南澳神社创建于日据时代昭和11年(1936)10月,当时日本治台逐渐进入战时体制, 改派军人出任台湾总督,并积极进行军国主义的皇民教育,提出了“一街一庄一神社” 的口号。这个时期,日本神社如雨后春笋般的纷纷出现在台湾的土地上。 “南澳神社”正式的名称为“南澳祠”。神祠是规模较小的神社,通常设置于较偏远及人口较少的 山地部落,一些神社的附属设施,如神马、狛犬、石灯笼等都省略,而仅设置核心的建筑, 例如如正殿、拜殿、参道等。 战后,南澳祠就迅速被摧毁了。神社正殿的位置后来放了孙中山先生的铜像。查阅宜兰县文化局的 宜兰老照片资料库,南澳神社的旧照片中,还可看到这座铜像竖立着,近年来铜像已被移除,剩下空荡的 平台而已。 正殿平台的面积不大,但居高临下,可远眺南澳溪的出海口以及南澳溪万千年来所冲积出来的大南澳平原。 凭高对此,不禁怀想起大南澳这一百多年来的历史沧桑。
图:南澳天主堂神职人员宿舍 “南澳天主堂”则是今天不期而遇的美丽邂逅。南澳天主堂,全名是“南澳圣诺瑟天主教教堂”, 就位于南澳神社参道入口停车场的附近。抵达这里时,就先被这栋教堂的建筑所深深吸引。 南澳天主堂的建筑分为礼拜堂及神职人员的宿舍。前者是素雅的灰色建筑,以洗石子为外墙;后者则 是以红砖为墙体,搭配西式拱窗,并有西式的廊柱及女儿墙,整体感颇有英国乡村建筑的风格。 南澳天主堂创建于民国37年(1948),由华思俭神父胼手胝足、一砖一石辛苦建造起来, 华思俭神父在南澳传教及行医,设立天主教会南澳医院,在南澳教区服务六十年,直到 去年才以九十几岁高龄退休,服务奉献的宗教家精神,深受当地居民感念,也曾获得内政部 颁奖表扬。 南澳这处社区,除了南澳天主堂,也可看见真耶稣会高耸的教堂。教堂,是台湾原住民部落 明显的地标,也是原住民的主要信仰中心。我看到的墓园墓碑都立有十字架,与我在南澳武塔部落 所见相同,可见天主教及基督教的信仰普及于台湾的原住民部落,其由来已久。
图:南澳天主堂
在这个泰雅族人为主的部落社区里,看不到任何一座中国式的庙宇。南澳的震安宫、天后宫, 都位于苏花公路的另一侧,彼此以苏花公路为界,一边信仰天主教及基督教, 另一边则是妈祖的信徒。 通过南澳市区的苏花公路,竟然也是一条乡镇界线。我第一次来南澳旅行时,对此感到讶异不解。 就地理环境而言,南澳三面环山,一面向海,南澳溪在出海口附近冲刷出一块肥沃的 冲积扇平原,南澳自成一区,却被切割成分属于两个不同的行镇区域。苏花公路以北,属于南澳乡; 苏花公路以南,属于苏澳镇。 这么一来,就会有一些很唐突的现象。例如,位于南澳的“南澳火车站”不属于南澳乡, 而是属于苏澳镇。南澳乡公所就座落于苏花公路旁,马路对面的“蓬莱国小”却属于苏澳镇。住在学校旁的居民, 如果要到户政或地政事务所申请文件,不是过马路到对面的南澳乡公所去办理,而是必须开车四、 五十分钟至一个小时,走苏花公路翻越南澳岭、东澳岭,远赴苏澳去办理。因为,他们的户籍是属于苏澳镇。
深入认识大南澳的历史,就会明白为何行政区域的划分会这么的不合常理。苏花公路在南澳, 就像是一条族群之间的分界线,南澳、苏澳的行政区域划划分并非基于地理条件,而是取决于历史因素。 同治13年(1874),罗大春率领兵营修筑“北路”(苏花古道),汉人势力正式进入大南澳地区。 汉人随即遭到泰雅族人的反抗,北路因此而中断。光绪16年(1890),刘铭传派兵征讨南澳泰雅族人, 并留下三营兵力,沿边驻防。虽然通往花莲的北路始终无法恢复,然而汉人在大南澳平原建立了稳固的据点, 即是今日南澳苏花公路以南的区域。日据时代,基于“汉蕃隔离”的政策,而将大南澳这块汉人居住的土地, 归属于苏澳郡管辖。即使改朝换代,长久以来都没有再改变这样的行政区域划分。
图:南澳天主堂礼拜堂 在泰雅人的部落社区看不到中国式的庙宇,则是合情合理的事。在泰雅族人的眼里, 汉人既是侵入者,汉人的神明自然也是不怀好意。外国传教士则是在他们最穷苦无依时,带来了 无私的奉献与上帝的福音。 我走在泰雅族人的部落社区里,寻找南澳神社,向当地人问路,泰雅族人热心的 为我指路。他们的眼神或语气,没有任何一丝对汉人的敌意或冷寞。身为汉人, 我的内心则不免怀着一丝歉意。 我曾站在南澳的“罗大春开路纪念碑”前,为先民筚路蓝缕而感动,如今站在 泰雅族人的土地上,感受迥然不同。对汉人来说,罗大春开路纪念碑是汉人开拓大南澳的 历史纪念物;对泰雅族人而言,则是土地被外人占据的历史耻辱印记。 泰雅族人曾经以剽悍善战著名,刘铭传的清军兵勇、佐久间左马太的日警精锐因此尝到不少的苦头及伤亡, 而如今南澳的泰雅族人则淡然的面对过往的历史,也没有对汉人怀有任何的恨意。泰雅族人从未要求苏 澳镇公所必须移走那块立于南澳土地上的“罗大春开路纪念碑”,也不曾要求政府必须恢复“南澳” 原有的泰雅族地名“Ji-Nan”(意指“美丽的土地”)。 是因为天主博爱精神的感召,使泰雅族人能够以宽容的胸襟看待历史?还是泰雅族人一百多年来累积的挫折已深, 只好将一切压抑在民族灵魂的深处,而在信仰中寻求心灵的平静?我在南澳天主堂,问了自己这么一个汉人 不容易回答的问题。
旅记日期:2009.03.17 (写于2009.03.25)【推荐本文给朋友】
【相关标签】 include('../statbar.php'); ?> (台北:台湾警察协会,昭和11年(1936)12月发行),页96。 感谢张泓斌先生提供。....Tony补注于2010.11.01 include('../adsense1.ph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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