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左起)姪女瑋安、女兒Jessica、Peggy,攝於中山北路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登山過勞,還是工作太忙碌,或者兩者兼有。總之,開始感覺身體疲累時,
接著就生病了。
幾天前已與女兒約好這週日去淡水,但我體力、精神、心情皆無力無意遠遊,
只好哄哄女兒可願改至附近走走,福德公園、玉成公園、
百福公園、中強公園如何?公園愈說愈遠,女兒仍未解人意。最後喊出「圓山兒童樂園」時,
父女才達成協議。下午勉強出發。
開車走民權東路,經松山機場,繞進小巷,穿出民族東路,直行,過中山北路,右轉繞進中山足球場,
順利找到停車位。踏出停車場,走在中山北路上,才發覺這附近的景緻已改觀。美術館旁闢出大片的公園
,而中山足球場與圓山兒童育樂中心之間也變成「圓山公園」,整片草地,視野遼闊。
公園內有溜冰場,
人群多,傳來陣陣孩子溜冰的歡笑嬉鬧聲。中山北路歷史超過百年,是一條美麗的道路,
人行道上盡是巨樹老木,充滿舊氣氛。在這秋日的午后,走在人行步道,秋風徐吹,
心情也漸舒暢起來。孩子們(女兒+姪女)連走帶跑向前躍步,老婆跟著追,我這老牛,只能在後頭慢行。
雖然有一段時間沒來圓山了,但對這裡並不陌生。在士林唸高中時,是在圓山轉車的,每天搭車從虎山腳的巴士起站,
一路坐到終點圓山站,這段擁擠漫長的公車路,是難忘的經驗。二十五年,四分之一個世紀過去了,
圓山一帶改變許多。美軍顧問團早已撤走、圓山動物園也已遷移,唯一沒變的是宮殿式的圓山飯店依
舊聳立於附近的山頭,看盡圓山過往人車與世事變化。
買了票,進了圓山兒童育樂中心。這裡是「圓山動物園」及「圓山兒童樂園」的舊址,曾經是許多現在四
十至五十歲的中年人在兒童時代的歡樂回憶。孩子們高興地往遊樂場的方向衝,我則向老婆使個眼色,
今天由你主陪,我這病夫要遁往「昨日世界」。
圖:圓山遺址展示間的遠古時期台北盆地模型圖
圓山兒童育樂中心分為三個區域:「昨日世界」、「今日世界」、「明日世界」。
昨日世界包括民俗童玩、工藝、文化及神話世界四區,提供古代生活的經驗。今日世界則是由原有的兒
童遊樂園加以增建。明日世界則是以介紹科技新知識為主,並且有太空劇場的演出。
老婆體貼我這病人,逕自帶著孩子往遊樂區而去,我則獨自走往人潮較少的「昨日世界」逛去。這個區
域的建築皆為傳統中國式庭園及舊式建築,各建築屋內則有不同的民俗展覽主題,整體而言,規劃大致不錯。
其中有一間展覽「圓山遺址」相關資料及文物,則特別引起我的注意,進去仔細參觀。
關於圓山遺址曾挖掘出大量史前貝塚,這是早有耳聞的事,但不曾親眼目睹有關這遺址的文物資料。
今日本來只是陪孩子,卻因病避走此區,竟得以安靜觀覽這些文物資料。圓山遺址的簡介文如下:
圓山遺址文化簡介
台北盆地在圓山文化時代為一湖泊或海灣,圓山則位於盆地北方,基隆河岸,海拔36公尺,
面積約六萬平方公尺,為一座第三紀的砂岩小山,圓山遺址即處在這座小山上。當時住這裡的人們
,以耕種、狩獵、採集、漁撈為生,他們將從海邊採食的貝類吃食以後,丟棄在住處附近,
久而形成貝塚,這一遺址分佈的貝塚,有些地方堆積甚厚,尤其是在山的西坡,現仍保存著厚達三、四公尺的貝塚。
圓山遺址於一八九七年被發現,為台灣早期發現的遺址之一,自日據時代至台灣光復後,
學者便不斷對這一遺址從事調查和發掘。最大的一次發掘在民國四十三年,由國立台灣
大學和台北市文獻委員會合作,挖獲到豐富遺物,
並發現數座史前墓葬。
根據資料所載,圓山遺址有兩層不同時代的文化,一為較早期的繩紋陶文化,估計約五千年以上;
另一層為圓山文化,估計最早可達四千五百年。由於年代悠久,內涵豐富,受到學術界重視,內政
部亦於民國七十七年(1988)將圓山遺址評定為一級古蹟。
圓山遺址雖然發現的早,但並沒有受到良好的保護,多次的挖掘、動物園的建置、道路的開闢,
都使遺址橫遭破壞,即使是動物園於七十五年八月遷至木柵後,這裡並沒有被規劃為遺址保護區,
反而是整建為兒童育樂中心,大興土木。如今,圓山遺址的文化園區仍在規劃中,只有這個狹小幾坪的展示
間陳列部份文史資料,這展示間的面積約只是半間小學教室大而已。
解說文提到,「昨日世界」、
「明日世界」都是避開這些遺址而興建的。以現場建物的密集程度來看,我是不相信這種事後粉飾的說法。
既然早知這是重要的史前遺址,好不容易遷走了動物園,為何還要大興土木,開發為育樂中心呢?
那也只能避開已確定的遺址部份,對於那仍然隱沒不明的遺址又如何避開呢?只是破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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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女兒玩幅射飛天椅
參觀看完圓山遺址,就不敢久留,我走回到兒童遊樂場尋妻女去。
找到老婆和孩子們,她們正忙著排隊玩遊樂設施。
週日的兒童樂園是相當熱鬧的,每項設施都排滿了人,得等上兩三輪。
孩子卻覺得人多更好玩,排隊不以為苦,
玩的不亦樂乎!那飛上天的輻射椅、那繞地旋轉的咖啡杯、忽上忽下的舞龍座、前衝後撞的碰碰車,
無一不讓我看的頭昏目眩,對改善病情毫無幫助;老婆也無膽嘗試,只能傻立一旁看著孩子們飛天鑽地,
孩子卻歡叫連連。這是兒童樂園。每個孩子都該擁有快樂的童年回憶。這是父母的責任,也是社會的責任。
玩累了,也盡興了(父母的觀點),接著,帶著孩子往「昨日世界」的童玩及傳統工藝區逛去,
從上方另一入口進入,這「昨日世界」園區是由動物園的舊址改建,雖然景色殊異,但設有小小解說牌,
指出原為台灣彌猴、黑熊的欄園舊址,總能喚起那塵封的記憶,尤其是台灣彌猴所居住過的猴島、
水濂洞及一旁可爬上去的城牆,還是有印象的,那記憶至少可追溯至國小四年級左右,大約是小女兒現在這個年紀。
繞著走,經過一處碑林,再往前走就是一處山腰平台廣場,廣場有些童玩設施可玩,這裡視野頗佳,
可欣賞台北市景,也可欣賞飛機從遠遠的右前方天空逐潮降落,然後在眼前飛過,往左方不遠處的松山機場緩緩降落。
圖:一架飛機凌空而過,向松山機場降落而去
當年動物園要遷建,是因為圓山腹地狹小擁擠,不適合動物居住,另外飛機的噪音干擾亦是因素之一。
飛機噪音,對動物是個困擾,對當地的居民也是困擾。
望著飛機從我眼前低空掠過,一陣噪音而過,
也觸動我的感想。這次台北市長的選舉議題,獨獨松山機場遷建案一事,得到我這小民的注意。
這個議題較單純,純粹是政策的選擇而已。
從日據時代到台灣光復,台北市曾保留不少大型公園預定地,但政府做了選擇,移作它用。
一塊被拿去蓋中正紀念堂;圓山附近也有一塊被挪去蓋了個中山足球場。當年,
國父紀念館附近的四四兵工廠遷走後,曾留下大片的土地,政府選擇闢建成今日商業繁華的信義計劃區。
當年簡又新任交通部長時即曾考慮遷建松山機場,將原址開發成新商業重鎮,以增加國庫收益。
從今天的眼光來看,倒要感謝當年立委及民意的強烈反對。以當時的歷史條件,即使松山機場遷走了,
政府也不可能會想將原址闢成一座美麗的森林公園。那個時代,一切以經濟掛帥,是欠缺對生活環境的人文反省能力。
松山機場建於日據時代,原為軍用機場,當時的松山、今日的南京東路一帶盡是遍野農田,
與今日高樓比鄰的景觀截然不同。在我看來,遷建是遲早該考慮的事。而松山機場遷建案絕對是中央政府部會層級的決策,
不該淪為北市選戰的政見意氣之爭。交通民航權責本在中央政府,則無論誰當選,都盼望扁政府能真心地推動這項規劃,而不只是做為「贏做輸棄」的選戰策略考量而已。松山機場能遷走,
則長期困擾機場航線附近居民的惡夢將可結束,台北市將可多了一座遼闊的中央森林公園。台北市,
擠居著二、三百萬人口,在市區擁有一座大森林,會比擁有一座機場來的更幸福。生病的時侯也可有個地方散散心,呼吸新鮮空氣。
從圓山望向松山機場,可清楚地望見停機坪上飛機移動的身影。我飛騁幻想這片機場變成森林公園的遠景,
雖只是夢想而已。松山機場遷移,不涉及意識型態,而是為了留給子孫一個美好的都會生活環境。這是可以選擇的。
圖:黃昏時,踩草歸去,妻女追逐夕陽
從山腰平台往下走,經過民俗區,有各式童玩、傳統益智及民俗工藝可欣賞及玩樂,邊走邊玩,走走停停,而天色漸晚,老婆開始催促孩子上路。
今天孩子渡過一個快樂的下午時光,我的病情雖然沒有改善,但病臉陪笑臉,也算是盡了父職。
走出育樂中心,踏上歸途,我們踩進圓山公園的草坪,踏草歸去。突然老婆注意到右方遠處那即將隱沒的紅太陽,
我抬頭瞥見一眼,太陽又紅又大,絕對可媲美淡水夕陽,但落日一瞬間即被建物擋住。
老婆喚著女兒向前衝去,希望捕捉那太陽西沈的美景,想多看幾眼。妻女猛回頭喚我加快腳步,
卻不想我這身憔悴如何向前衝?我沒看到最後的夕陽,只看到紅紅的餘暉,還有妻女的背影。
旅遊日期:2002.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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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旅照片]
(左起)姪女Vivian、女兒Jessica、Peggy,攝於中山北路。
圓山公園,開闊的草坪。
昨日世界傳統建築。
圓山遺址展示間的遠古時期台北盆地模型圖。
女兒和姪女坐峽谷火車。
女兒Jessica準備乘坐幅射飛天椅。
女兒玩幅射飛天椅。
女兒滑下溜滑梯。
"動物園"的舊城牆。
一架飛機凌空而過,向松山機場降落而去。
黃昏時,踩草歸去,老婆女兒追逐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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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旅幻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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