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其誰不有四方志(志在四方),
則僕(自稱之謙詞)、宗袞二年之間,
會而離,離而會,經途所亙(ㄍㄣˋ;時間或空間延續不斷),
凡三萬里。何以言之?去年春會于京師,是時
僕如桂林,袞如滑台(今河南省
滑縣);今年秋,乃不期而會于桂林;居無何(過了沒多久),
又歸滑台,
王事(為國事)故也。舟車往返,
豈止三萬里乎?人生幾何?而倏聚忽散(倏,忽,都指極短的時間),
遼敻(遙遠)若此,
抑(更何況)知己難遇,亦復何辭!
歲十有一月(十一月),二
三子出餞於野(到野外為宗袞餞行)。
霜天如掃(剛掃過,比喻潔淨),
低向朱崖(紅色的山崖)。
加以尖山萬重,平地卓立。黑是鐵色(指
山黑如鐵),銳如筆鋒。復有陽江、桂江,略軍
城(從軍城旁邊流過)而南走,
噴入滄海,橫浸三山(海中的蓬萊、方丈、
瀛洲三座神山),則中朝群公(在朝
廷當公的人)豈知遐荒(偏遠的地方)之外有
如是山水?山水既爾(如此),
人亦其然(人亦與山水有同樣的情趣)。袞乎對
此(此景),
與我分手。忘我尚可,豈得忘此山水哉!
任華,唐代青州樂安(今山東省博興縣)人。生卒年不詳,大約與李白、杜甫同時人。
唐肅宗時任秘書省校書郎、監察禦史等職,亦曾任桂州刺史參佐。性情耿介,狂放不羈。
本文選自《文苑英華》。贈序是一種文體,是為送別而寫的臨別贈言。宗判官,即宗袞,
是作者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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